| 林清輝的生活禪心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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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禪”是什麼? “生活禪”又是什麼?
上星期日(12/8)我花了一整天，在龍泉寺以及寶山水庫，由淑真師姐帶領及幾位熱心腸義工的輔導之下，過了生平第一次的禪修。說實在的我對『禪』一竅不通。早在二週前我兒子邀請過我(兒子是義工)，我只是好奇，閒也閒著，於是以“去探個究竟”的心態去參加。
上午8:30前我們準時到達龍泉寺，寺之內外清淨壯嚴無比，眼前即有大告示“禁語”二字，的確有被嚇住的感覺。我個性沉默懶於開口(但會想很多尤其自問自答)，心想“禁語”難不倒我，我可以整天不開口呢。果然每個人陸續到場時只以合掌及輕聲說“阿彌陀佛”來相互問候，我是新來的，完全沒有苦於不知如何稱呼對方的情況下過了此關，心裡想這個方法也不錯。倘若有傳達事項，必是二人靠近輕聲細語，讓你從心底就清靜沒有雜音。
這一天的禪修生活是以觀賞聖嚴法師所指導的坐禪方法的錄影帶來啟動。
坐禪首先是要練習把頭腦及身體放鬆，所以能雙盤打坐最好，不能者以單盤或甚至散盤都可以的。我最愛聽散盤這一句，若是一直覺得腿酸，當然無法進入無我之境界呢。首先把眼晴放鬆、簡易方法是閉起眼晴來。果然不用視力時是最輕鬆的時候了。再來是把臉部肌肉放鬆，稍帶微笑時比扳起臉時輕鬆，真有學問也。第三是把肩膀放鬆，對! 緊張時最累的部份就是肩膀，它會連帶著脖子酸疼的。最後一項是小腹放鬆，這一項我始終放鬆不下來 ，可能是早餐吃多有關吧。
在清靜灰暗的環境裡又身心均放鬆的情況下，免不了昏昏欲睡，不行耶，打坐可不能打嗑睡喲，慌惚間從夢裡驚醒過來，心想這不算在打坐吧，重來重來。此時有位義工來調整我的座墊、讓我覺得不落單。一柱香的時間就如此過去，要進入第二柱香打坐之前的發問時間，聽到了學員幾位也說無法克制想睡的感覺，讓我安慰不己。我嘛，還沒進入狀況，當然是靜聽的份，不敢吭聲。
這裡有個規矩; 男女生分別叫男眾、女眾，而男女眾劃分座位界線外，進出入口也不同。進入禪堂要脫鞋外，入廁也得脫鞋。入禪堂要向佛像問訊，又要向自己的坐墊頂禮一拜，最後謝拜時的三跪拜(稱禮佛三拜)也是我首次學到。總之，入境隨俗嘛，有問題回去再問(兒子會有答案)吧。
11點許我們自龍泉寺出發前往寶山水庫，上了車還沒向司機(學員、也是義工之一)道謝，他似乎怕我說話，而先開口說明：現在即開始用“念佛禪”的方法，即是師姐講解過的、“阿彌陀佛一”、“阿彌陀佛二”、、、一直念到“阿彌陀佛十”，再回到“阿彌陀佛一”。哦，原來坐車也是禪修生活的一部份呢。
到達水庫準備用午餐，又上了一課“吃飯禪”的方法，我們於大多時間心靈和身體在各做各的。我們很少意識到自身在呼吸、在走路。吃飯時選菜、挾菜、咀嚼、下吞都同時且連續地趕忙的吃。所謂走有走相吃有吃相，這樣的吃，像什麼呀。於是我就依照指示分解去做，動手就不動嘴，動嘴不動手，且要閉著眼晴咀嚼。說也奇怪，咀嚼起來真有味道，並越嚼越甜呢。甜到你想多嚼細一點，才慢慢吞下。這種感覺也是生平第一次，暗地想，五、六十元的素食便當竟有如此美味，今午那麼餓嗎?並沒有啊，因為還沒吃完都己經飽了呢。我平時用餐極快，除喜酒大餐外頂多五分鐘、十分鐘吧。想到那一齣狼吞虎嚥真會面紅耳赤，回去一定改，我對自已發誓了。結果我吃到最後一名並匆匆結束。
今午有點寒冷，兒子預先準備的薑母茶真派上用場，也算功德一件。飯後不久即開始練習走路的感覺和呼吸的感覺。集中精神一步一步放在走路的感覺上，剛開始找不到頭緒，慢慢探尋到腳跟、腳筋、小腿、肌肉的動向以及走久了腳底升溫的感覺。呼吸也是一樣，把注意力放在呼吸自鼻孔進出的感覺上。呼吸是本能，除做深呼吸外很少注意自已的呼吸，聽說人在生氣急噪時呼吸會加快，唯在心定平靜時是緩慢的。
接著是小吊橋上的托水缽訓練，各人端了一碗滿滿的水，走過小吊橋而不讓碗裡的水溢出，那幾乎是不可能的事，不過我想，專心讓水溢出最少之努力是本訓練的重點吧。
因為太滿了，一接碗就溢出少許，義工立即加得更滿，噯唷!動彈不得也，於是一小步一碎步地移身，全神灌注於這碗水，一滴的溢出都會讓你寒慄(不是說笑，的確那天來了寒流)，好不容易控制它了，在橋上又加了兩次水，因此緊張重新來。最受不了的是外力的介入，當過客大步地跨過時，當冷風急速吹過時，無奈也。其實這非緊張了事，要心定才能完成。
這一節有個小插曲。學員中一女眾表明她不行，不敢過吊橋，經師姐鼓勵大膽決定試試，結果安然過橋了，師姐都讚美她一番。可是回程那一次是不再托水缽而空手過去的。走過百餘尺的小吊橋、來時花了約10分鐘，回時頂多3分鐘吧。可是經一段時間後，前面的步伐突然慢了下來。遠看著她被左右兩位義工扶著過橋，其模樣幾乎害怕得快要倒下去的程度。很難相信且不得不相信“心定”與否會是如此不同。 印證了師姐在訓練前提過的例子上面再加一實例。
最後一節的訓練是“念佛禪”。這一次大約走山路半小時。一路心念“阿彌陀佛一”，“阿彌陀佛二”•••“阿彌陀佛十”，反覆地數數念佛，念到目的地為止。配合步伐，速度快慢不拘，但要始終一致。 這應該是簡單一件，可是我總在“阿彌陀佛四”後跳回“阿彌陀佛一”，怎麼這樣呢?用心一點就可以，但一不小心又犯錯。大概跟音樂的四拍子有關係吧。我想我回去後應把它弄清楚，四拍子可否當五拍子呢？
時正三點半。我們在此休息片刻，又喝了熱薑母湯。師姐特地感謝義工們的辛勞，也感謝我昨晚就準備了薑母湯，給我不少面子。突然間我想到了午睡的事，每天這個時候是最想睏的，可是今天連一點睡意都沒有，通常是忙不過來的時候才不會想睡，那麼今天下午算是忙了腦袋的關係吧。回到龍泉寺後終於讓學員開口了。分組討論報告心得時我提到二件：1.整天的禁語中，對懶得開口的我，都會覺得不自在，想要問東問西，表示心裡並不安靜。2.這一年來我參加了社團叫做健言社，是練習口才如何傳出你心底的話，和今天課程兩者處境極端，不過在這e時代，人人忙𤥢求急速發展同時不忘回到原點反省思考是必要的。
五點許按時散會了，眼看一些人忙著收拾環境，收拾大、小坐墊、毛巾、窗戶及門的遮光布幔、關窗戶熄燈，這些都是義工發揮高度合作的表現。不僅如此，一卡車載不完的用品還要載到幾公里遠的儲藏室裡去，大致要花三刻鐘吧。連日前準備的工夫相加，真值得讚許矣。
義工們，謝謝您們，有您們的功德，禪修會延延不斷。
“禪”是什麼? 字典裡寫:“禪”是有關佛教的事情。那麼“生活禪”會是和尚的生活?
我想到了一句“口頭禪”。我擅自解釋:“禪”好像念經一樣，一直念一直念，念成習慣後尚要反覆不息。“生活禪”不僅是念，還把心靈身體一起帶到實際行動上並做到習慣為止，不!還要推動到親友為止。成為好習慣是最豐收的智慧。生活起居、學術經驗如此，“吃飯禪”如此， “念佛禪”、“坐禪” 如此，不是嗎！
91.12.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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